記錄關於離開的Mori之三,在醫院A住院

這個部分蠻煎熬的,如果覺得負荷不了,請先跳過吧。

9/2早上11點半到了醫院,我知道Mori情況不好,但不知道有多不好。畢竟8/25的檢查,肝指數ALT已經降回131,稍微超標一點。咳嗽鼻涕眼睛分泌物都還有,但醫師說X光看起來支氣管還沒有她想像的不好。因此在8/26到9/2這段期間,我最擔心的是她的食慾還有皮膚開始潰瘍的情況。

這之間整整有一個星期。坦白說,最讓我後悔、困惑、無助的就是這段時間。前幾天是食慾起伏,發現皮膚狀況後,先問了較近的醫院皮膚出現潰瘍怎麼辦,得到皮膚病怎麼需要住院的答覆(當然,一般皮膚病是不需要住院的),詢問傷口敷料,也回答沒有這種東西,並被要求原醫院處理(我本來也是想先找原本的醫院,但媽媽想問近一點的醫院,因為那間醫院的評價並不好,我一直沒有去過)。

我和媽說,那間醫院說皮膚病不需要住院。我想醫院的人會覺得很麻煩,他們不會好好照顧Mori,獸醫不是人醫,動物醫院也無法讓家人一直待著照顧,不如我們自己照顧,而且Mori這麼容易緊張,我們照顧對Mori也比較好。然後我再問了拿中藥的診所,也給了皮膚情況的照片,診所醫生說這個有點嚴重餒,然後拿了一瓶幫助傷口癒合的噴劑給我。再隔天,我打電話給8/25看診的醫院,說明情況,然後陳醫生回電,比較在意的是食慾的部分,建議裝食道胃管,手術最快可以安排在9/4,可以提前兩天,也就是電話的隔天去住院。

隔天我們去了醫院,原來的陳醫師沒有值班,吳醫師來協助住院前檢查。他說,狀況很不好。首先是脫水,他判斷Mori應該是10~12%脫水,而這個程度可能有些貓已經接近休克。皮膚狀況也很不好,感染和潰瘍面積太大了。但從我們發現皮膚潰瘍到住院這天,只有兩天半。X光顯示支氣管狀況變得嚴重,雖然沒有肺部的狀況,但已經有時用口呼吸。吳醫師從外耳皮膚刮下一些皮屑做顯微鏡檢查,也只有一般的酵母菌、球菌、桿菌。然而,由於血檢結果顯示血糖偏低(65,正常值74~159),吳醫師認為有演變為敗血症的可能。電解質中鈉離子稍微偏高(168,正常值150~165),而且因為脫水,紅血球的數值看起來正常,實際上一定是偏低的,有貧血可能。白血球WBC數值飆到1萬6(正常值range很大,要看平常的數值,做為參考,Mori之前是9千),單核球MONO也很高,但真正可以對抗細菌的嗜中性球NEU只有0.28(正常值2.30~10.29),而且疑似出現不成熟白血球/帶狀中性球(血檢會顯示為BAND*疑似),也就是有嚴重感染可能。fBNP心臟快篩是正常的(先前做過胰臟炎、愛滋白血都是陰性)。於是Mori先住院輸液,希望先把水分補起來,再加上醫院會協助灌食、輸液也會添加止痛和抗生素,希望可以把營養和藥物一點一點慢慢都先送進Mori身體。

這一天我亂得不得了,前一次的檢查,到這一次的檢查,簡直是掉進地獄。我沒有想到這可能只是地獄第一層。

醫院的醫護人員很親切,告訴我們她們會把Mori的皮膚傷口清潔、安排噴霧治療,大約晚上可以再讓我們去探視。下午我們待在便利商店,我太累又太睏了,睡了一會。晚上去看Mori的時候,因為體溫偏低,Mori必須照著保溫燈,皮膚的傷口已經清潔乾淨,我很抱歉之前認為醫院會處理得不好。我一直和Mori說,Mori你好棒,現在在這裡是因為要讓身體好好的休息,這些管子會讓水分和藥好好進到身體裡,雖然姐姐不能一直在這裡陪裡,但姐姐的心臟都是Mori。默默講了一個小時。離開前吳醫師有再說明一下情況,說明皮膚清潔後其實四肢幾乎很少完好的部分,他們盡量放了一個留置針包紮固定,而且她的蛋白質一直在流失,可能是因為皮膚仍然有滲出液的關係,也可能是腸胃或其他關係。

現在回想起來,覺得吳醫師很快的掌握了Mori的情況,也預先說明了一些壞的可能,但他一直說主治醫師是陳醫師,因此大部分仍然交由陳醫師處理。

隔天星期五,陳醫師值班。早上探視時和我說,皮膚的情況比她想像的嚴重。我想誰都沒有想到,最開始的一點點小丘疹,慢慢掉了一些皮屑、有一些圓斑,腋下和下腹是乾癬狀態,幾天內會變成這樣。忘記是是吳醫師還是這天的陳醫師說星期六要手術有點勉強,目前先讓她把脫水狀態恢復比較重要。我們都非常同意。這天我們也是早上探視後在外面待到晚上,我在一間店裡趕工排版,晚上等皮膚擦藥噴霧治療和餵食後再去探視。然而,感染情況還在持續,這天的白血球來到3萬。可以對抗的中性球稍稍變高來到0.35但還是太低。紅血球的數值果然在水分慢慢補回後下降,來到及格邊緣。但是這天的血糖稍微回到正常值95。我只希望她待在醫院不要太緊張,好好休息讓體力恢復,讓養分和藥可以被吸收。慢慢慢慢的就好。

只是接下來我又做了一個不知道對還是錯的決定,更不知道這和之後的情況是否相關。原本我們都覺得星期六的食道胃管手術暫緩,讓Mori先休養再說。但是由於星期六只能探視一次,早上我打電話去詢問治療時間以避開,也問了灌食時間,想問能不能看醫護灌食,如果回家照顧需要灌食自己比較可以進行,畢竟之前我花了三小時只餵了一管3ml針筒。

結果陳醫師回電,說Mori灌食情況很不好。她嘴巴閉得很緊,她們的灌食進行極困難。我想原來Mori對我已經很仁慈。陳醫師建議這天仍然進行手術,如果成功的話,對她的恢復會很有幫助。雖然食道胃管是一個小手術,但以她的情況與低體溫,麻醉風險很高。我幾乎立刻在電話這頭哭出來,然後說,給我十分鐘,讓我想一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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