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我知道這裡寫起來一定會很痛苦,但不想要放著就忘記了。而且基於自我保護我一定會本能的忘記。我知道自己一定有做錯的地方,也有想逃避的時候,想以自己對Mori的了解當藉口。寫下來,為了記得困惑、錯愕、逃避,梳理可能。寫的前一天晚上,送檢體報告的醫生回電了,告訴我因為發炎的太厲害,實驗室也無法判斷是不是自體免疫問題,建議感染控制後再送一次檢體。當然是來不及了,感染沒有控制,Mori沒有撐過,甚至已經離開一週了。我只是還想知道為什麼。)
因為實在太長了,這裡先寫住院前的部分(9/2住院),從5月到8月的情況和看診記錄。這裡就是一直怪怪的、一直有各種問題冒出來,但又都被覺得是小問題,然而我一直無法餵Mori膠囊,所以這段期間真正有使用的藥物是噴霧(呼吸道)、耳藥(耳朵酵母菌)、銀離子噴劑(皮膚)、口樂(牙齦炎)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效果都非常有限。
5/22在本來常就診的診所,看牙齒吃消炎止痛藥(粉劑),血檢都正常,仍然不愛玩,醫生認為走一走趴下可能是太熱了。而牙齒問題醫生認為讓牙齒自己掉落比較好。
六月開始偶而會打噴嚏
六月初吃非常少
6/3大聲嘔吐.只吐透明口水出來,晚上很緊張的打電話掛了一間天母的醫院看急診,接電話的助理說如果沒再吐可以隔天去看。
6/4就診,醫生說有輕微脫水,應該是因為嘔吐。腸胃脹氣得有點嚴重,胰臟炎快篩陰性。醫生問是否要打顯影劑確認腸胃堵塞狀況或是開促進腸胃蠕動藥?我選擇吃藥觀察,我知道讓Mori住院會讓她很緊張。醫生同意,說可能也很難餵進顯影劑。雖然回家也沒有成功餵藥。每天按摩,只吃乾飼料,稍微會玩。然後有大便,食慾大概是平常的2/3-1/2
六月中開始感覺有流鼻水.鼻子有透明分泌物
六月下旬食欲有變差,是之前減少後的2/3-1/2,開始餵雞胸肉
6/21喝水時有咳嗽,有點像嗆到
6/24發現耳朵髒,有用棉花棒沾水稍微清潔
6/30發現耳朵更髒,也再清潔
7/3看別的醫生想比較積極解決牙齒問題,醫生的基礎檢查發現角膜很久之前有受損,開眼藥、止痛藥,準備幾天後拔牙,但回家無法點也無法吃藥
7/4吐黃水,有點寵愛,看到跳蚤
7/6空腹8小時準備拔牙,拔牙前的血檢,Alt肝指數499,Cre 腎指數正常範圍內偏高但SDMA正常,愛滋白血陰性。醫生建議先把肝指數降下來再手術。開了保肝藥,抗生素,都無法餵。
7/9用潔耳液清耳朵
7/10按摩後有咳嗽
7/12.7/14都咳,流透明鼻水
7/15狀態好,會玩,看到蝴蝶很興奮。下午看醫生,餵藥、餵水、清耳朵,說咳嗽鼻水原因是耳朵黴菌。之後持續每天咳嗽.噴嚏.鼻水。被醫生罵不會餵藥最好不要養貓。但回家Mori照例躲很久,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,碰到耳朵就生氣了,連清耳朵都無法。
七月已經看了三次醫生,包括五月、六月的兩次到醫院,也是每次都嚇到尿尿、便便。真的很不想帶她看醫生,緊張會讓她的免疫變差,但這些情況我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。
7/23開始眼鼻有淡黃色分泌物
7/27再找了另一間有中醫的診所,說明Mori情況,問能不能拿藥回家。拿了呼吸道中藥(無法餵)皮膚噴劑(中醫自己的中藥,成份有金銀花等)
7/27-8/4吃非常少,10-2.30克,咳嗽鼻涕眼睛分泌物多
8/3帶到拿藥的那間有中醫的診所看醫生,沒有血檢,
打長效抗生素(應該是碩騰的久安),消炎針,呼吸道噴霧,耳藥(新耳康),口樂,皮膚噴劑(毛星球純奈主張銀離子)。但是打完抗生素後有當晚有出現抽搐,之後有時會看到睡覺時小小的抽動。一直嗜睡,精神差。
8/5食慾恢復,但起起伏伏,5天好(超過100克)3天不好(25-60克)循環, 到8/22可吃100,8/23吃59,8/24早上20後都沒吃
8/4-8/8微咳,8/9大咳
8/6跳窗台,之後就沒跳過
8/9-8/11咳吐,8/9後叫不出聲音
8/17開始發現出砂盆要休息,虛弱
8/19開始呼吸道症狀又變嚴重
8/18.20.21軟便,8/20.23.24便便有黏液。忘記什麼時候開始口水一直很多,可能牙齦炎變嚴重,常常去喝水,但尿量還好
8/24早上只吃一點點,整天沒吃,濃鼻涕,半夜咳痰、吐出2顆乾乾
在此之前,除了急診之外,都是在小診所看醫生。可以看出來這時候有各種症狀,但血檢怎麼檢怎麼正常,只有肝指數很奇怪的超標,也認為有可能是因為點了寵愛。於是醫生們不斷的開各種針對症狀的藥,她沒辦法被餵膠囊於是某醫生打了長效抗生素(後來自己查發現應該是碩驣的久安,後來的醫生說那一針並不針對這些症狀,而是針對泌尿道的細菌),用各種其他方式試著減緩症狀。在這段期間我煮雞肉和魚肉、混各種她喜歡的罐罐,希望她儘量多吃一些,但她的食慾起起伏伏,有時候蠻不錯,吃100克的鮮食還可以吃20克的乾乾,有時候差得不得了。這段期間每天按摩,清眼鼻分泌物,但她頭轉來轉去,清完了又分泌,逐漸是一個我不太能控制的狀態。
8/25覺得不能這樣下去,帶去比較大的醫院想做綜合評估。一開始是安排到了陳醫生。做了血檢和X光,醫生看了咳嗽的影片、認為呼吸道的情況比較嚴重,X光片雖然顯示支氣管有發炎狀況,但還沒有到很糟,而皮膚的治療主要是類固醇,因此認為雖然全身皮膚有乾癬情況,由於類固醇會抑制免疫力,還是要先治療呼吸道。開了嗎啡、食慾促進劑(經皮吸收擦在耳朵內側)、呼吸道的抗生素。
回家的路上搭到的是一個多話的小黃司機,沿途不斷大聲說話,即使提醒他,大哥我的貓很不舒服,把話題繞在他過去開的品種寵物店繼續說,直到Mori吐了,我非常想下車重新叫車,但塞在下班車陣中,六神無主。回家發現Mori把抗生素的顆粒都吐出來,也有膠囊的粉紅色。回家躲起來,因為一直是看醫生回家就會躲一陣子,我也沒有特別找她,只是等著她氣消出來。當天她讓我清潔耳朵、擦了經皮吸收的食慾促進劑,馬上吃了一些食物(後來才知道其實食慾促進劑效用沒這麼快,她只是餓了)。
之後她大部分躲在客廳椅子下。之前我就有讓她知道躲這邊我不會去打擾她,但是因為很擔心她的狀況,我一直拿食物、水、加了呼吸噴霧藥的水氧機去找她,甚至以修車師傅的姿勢躺在椅子下想要慢慢幫她清鼻孔。但是幾乎不吃東西,我努力想用針筒灌食,她頭轉來轉去,偶爾被我餵進一點點,大概三個小時餵3ml針筒。我想會不會是因為哪裡在痛?一天我請媽幫忙,想用口腔黏膜吸收的嗎啡來止痛。她非常討厭被抱,大部分時候只有她來躺在我腿上,只要我想抱她,都是瞬間逃離。我也習慣由她主動。那天晚上抱起她,驚覺腋下濕濕的,一看發現皮膚不知道為什麼潰爛了,之前都是乾癬的地方,腋下和大腿內側竟然破皮了。
媽說,這樣不行,打給近一點的醫院問能不能住院處理。隔天一早我先打給媽說的近一點的醫院,接電話的人說,皮膚的問題不需要住院,他們也沒有傷口的敷料之類的東西,要我找之前的醫院處理。我再聯絡之前拿藥的醫院,詢問皮膚怎麼辦,有沒有傷口敷料,然後我拿了另一款促進癒合的噴劑。
我和媽試著幫Mori清理傷口、上藥,但感覺潰瘍變大了。於是我打給原本看診的較大醫院。陳醫生回電時問了情況,我說之前的乾癬有大面積皮膚潰瘍情況,而且她也不太吃飯,灌食也被拒絕,食慾促進劑沒用。陳醫生覺得皮膚可能是Mori自己舔破的,但食慾不佳的部分建議裝食道胃管,最快是三天後,但可以先到醫院住院並由點滴輸液和止痛。我說我和家人討論一下是否要手術。當天晚上我試圖說服我媽,如果我們什麼都沒做,就是眼睜睜看她衰弱下去。媽同意了。
隔天早上打給醫院,說我們希望手術,也詢問是否可以當天住院。於是我們11點半到了醫院。陳醫生這天沒有值班,另一位吳醫生來協助檢查Mori的情況。他一看Mori就告訴我們,情況遠比我們想像的糟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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